记一次令人印象深刻且留下双重噩梦的深夜跑步。
我前几天晚上跑步的时候,路过文山湖旁边的荔枝林,水泥道路崎岖不平,旁边正新建着食堂,路灯光线昏暗,伸手难见五指。跑着跑着,忽然听见荔枝林旁边传来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,又夹杂品尝刚刚冲泡的热茶那种水声。不断滋生的好奇心令我停下脚步,驻足凝视黑暗树林深处的动静……过了一会儿,当我的眼睛逐渐适应黑暗的环境让森林中的景色逐渐呈现的时候,声音亦已停止,只剩两个手忙脚乱的男与女略显惊惶地注视着我。
当天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,导致次晨起来的时候冷汗不止。我梦见一天晚上我仍是跑步经过那片荔枝林,依然是昏暗的灯光,只是突然从林中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呼救,我听到便冲向声源处,看见一男正猥亵一女,将其裙子撕裂,其状简直令人发指。我量其体型,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,便冲上去大力用拳头砸向其头部,他转过身来,我便再一脚踢向其腹部,他大呼大叫遂倒地不起。我将女拉至身后,男又站起,捡起地上的石头作势要扔予我,我马上蹲下从地上也抓了一粒石头砸向他,击中了头部,昏迷倒地。
我将男子扶起,和女生一起把他拉到西南宿舍区的公安局,我在向警察说明情况的时候,那男子醒了过来,惊慌失措地看着我,转头和警察说我是猥亵犯,见到我在树林中作奸犯科想去制止,却被我反击制服,十分痛苦。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女生亦附和说道情况确实如此,并受我威胁才一起将男子拉回警局,要配合我演出这场嫁祸大戏,且十分笃定如果不服从自己会遭受极大不幸,说得天花乱坠,令在场所有人震撼不已。当时我便愣在原地,百口莫辩,不知所措,梦境由警察拉我去做笔录终结。我冒着一身冷汗惊醒,那是清晨六点多,室友起来上厕所吵醒了我,之后便昏昏沉沉又睡去。
我又梦见经过荔枝林,又听到呼救声,又见到那男子,又冲过去瞄准头部,只是这次他拿了一把刀出来,一番纠缠之后我竟夺刃反刺其身,血流满地,女生亦惊呆立在原地。我们又去了那警局,她又将事件描述为男子为了救她而被我杀死,我威胁她配合我的嫁祸戏码,我又百口莫辩,被拉去做笔录,梦境又结束。这一次醒来已是八点多,宿舍已空荡荡,只留一人心茫然。
我在床上想了半天遇到这种事情该怎么办。我想到以往的仙人跳新闻,又想到老人跌倒不敢扶的现象,又联想到做梦当天发生的唐山打人事件,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那天晚上和室友说了这个梦,实际上的确是有应对方法,比如证明男子在女子身上留下的指纹是先于我的,以及对比两个人身上接触痕迹的多少便能够证明我的清白。但由这个梦所引申的,却涉及了更多我以前从未真正去思考的问题,譬如遇到类似这种极突发的事件应该如何正确地处理,才能够让需要帮助的人得到解救,同时自己也不会遭受不幸呢?如果我当时也在唐山烧烤店吃东西,如果我也遇到了倒地不起的老人,如果我在现实中也听到了荔枝林中的呼救,我该怎么办呢?似乎梦境的内容就是我思想的呈现了:遵循本能反应即可。
想来也是,遵循本能反应,是因为本能反应就是从呱呱坠地到接受教育再到形成一个独立的、自由的、或是形成社会普遍道德标准所接纳的三观时,形成的一套逻辑思维与行为准则,让人能够安全地在世界上生活,能够喜怒哀乐,也能够嬉笑怒骂,面对不公则能打抱不平,面对不忿亦可挺身而起,君子之以公义胜私欲也。所以这也许可以作为一个暂且让我满意的答案,也让我相信如果那场梦继续演绎下去,最终会有真相大白的美好结局。
2022年6月18日写于南图书馆。